第42章

岳雪湘这天刚下班,还没来得及回宿舍,就接到吴双龙的电话,说有事跟他商量,还邀请他一起吃晚饭。

这当然没问题,于是两人约定吃饭的时间和地点。

岳雪湘感激他以前对自己的帮助,一直希望有机会回报他,如果自己帮得上忙,他自然不会拒绝,

来到约定的酒楼门口,看到章帅站在门口等他,岳雪湘笑着过去跟他击掌,两人亲热地搂着肩一起往里面走去。

“在新公司还好吧?”近一周没见面了,岳雪湘关心地问。

跟章帅分开之后,他才真正体会到**原主的寂寞,一个人身边没有朋友,那日子真无聊。

“还不错。”章帅笑得没心没肺。“吴经理蛮照顾我的。”

“那就好。”岳雪湘见他不像是在安慰自己,也就放了心。

章帅在酒店干得好好的,是自己比赛需要他帮忙,才一再鼓动他加入到这个行业的。现在他已正式进入服装企业,如果过得不好,他觉得自己得负主要责任。

吴双龙愿意照顾他,肯定是章帅值得培养,他才不相信自己面子有这么大。

走进包厢,看到吴双龙和他的男朋友郑高远站在窗前,交头接耳地不知说些什么,两个长得非常帅的男人站在一起,表情柔和淡然,偶尔双目相对,会心一笑,仿佛一幅纯美的图画。

岳雪湘跟章帅松了手,上前跟他们打招呼。

对于GAY的世界,他并不陌生,毕竟服装设计师这个行业,这种男人并不少,但是因为事不关已,他一直没有认真关注过两个男人,平时是怎么相处的。

现在看吴双龙和郑高远的交流方式,他忽然发现,两个男人在一起生活,其实跟男女情侣差不多,一样可以过得很温馨很浪漫。

郑高远走过来,笑着拍了拍岳雪湘的肩,一付你是吴双龙的师弟,也是我的弟弟的亲昵态度。

岳雪湘被他当小弟弟看,也没有办法,他现在跟郑高远站在一起,年龄差距确实很大,没有办法要求他平等对待自己。

吴双龙还是跟以前一样,不会把情绪外放,只是对他微微笑了笑,拉着他坐在自己旁边。

当他看到师弟跟章帅这么亲密,意外地看了他们一眼。

“郑哥,吴师兄,你们别想歪,我跟章帅只是好兄弟。”岳雪湘跟郑高远和吴双龙现在也熟了,见他们眼神不对,连忙解释道。

“是吗?那你这么着急解释干嘛?”郑高远见岳雪湘急于撇清自己,取笑道。“明明是心虚了,这算不算此地无银三百两?”

“哪里。”虽然章帅不会介意,岳雪湘还是不想他们拿他们的关系开玩笑。

“没关系的,我不介意。”章帅见岳雪湘紧张,恶作剧地搂住岳雪湘,半个身子靠在他身上,笑着说道。

“你不介意,可是我介意。”岳雪湘用力推开他,还在他肩上砸了一拳,凶巴巴地骂道。

这个章帅,凑什么热闹,不知道他现在最怕被人误会是GAY吗?

“小章不错吧?小岳岳你在嫌弃什么啊?”郑高远继续逗岳雪湘。

“不错就要喜欢啊?”岳雪湘没好气地说道。又转头对吴双龙叫道:“师兄,你要小心郑哥啊?我看他的三观有问题,小心他看一个爱一个?”

“嗳,嗳,你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郑高远急了,急忙打断岳雪湘的话,又看了吴双龙一眼,眼神有点紧张。

两人刚开始接触时,郑高远除了追求吴双龙,一直没有停止跟外面的帅哥逢场作戏,虽然没有发生实质的关系,吴双龙还是非常在意这个,可以说这是当初两人没有很快在一起的唯一障碍。

“谢谢师弟提醒,我会小心的。”吴双龙没有理郑高远,认真回答道。

郑高远的脸顿时跨了下来,没想到自己逗岳雪湘不成,反而被他摆了一道。

想到回家时,吴双龙不知道会怎么样摆布自己,他只好打起精神,剥壳夹菜讨好吴双龙,免得到时死得很难看。

章帅暗笑,却不敢表现出来,两人都是自己的上司老板,一个也不能得罪。

***

吃了些东西填填肚子,几人开始喝酒聊天。

“小岳岳,你这个人太不讲义气,明明有这么好的才华,为什么去了华康,不过来帮你师兄呢?”喝下一杯啤酒,郑高远又拿岳雪湘开炮了。

“这个?”岳雪湘有点心虚,不知道怎么解释。

他自然不能把真实想法说出来,但是郑高远和吴双龙都是聪明人,如果没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还不如不说。

“你瞎说什么啊?小岳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凭什么一定要来你的公司?”吴双龙白了郑高远一眼,“再说华康是大公司,哪像你这家小作坊?”

“我们哪里是小作坊了?”郑高远再次被撩急了,“虽然比不上华康,好歹也是虞城排名第五的服装企业吧?”

“虞城这样的小地方,也只能排第五,亏你好意思说出来?”吴双龙继续刺激他。

“所以才要小岳岳来帮忙啊?”郑高远总算找到了理由,气哼哼地望着岳雪湘。“或许你们师兄弟双剑合壁,一两年后,我们能赶上华康也不一定呢?”

这确实是真的,以岳雪湘的能力,他有自信帮郑高远做到虞城第一。

“对不起,郑哥。”岳雪湘觉得自己为了面子,没有去帮郑高远,确实是自己对不起他。

如果叫他选择,他还是会选择华康,除非吴双龙不再担任设计部经理,让位给他。

“没事。”吴双龙安慰他。

“那你去华康的真正原因是什么?”连章帅也好奇起来。“来这里多好,大家都熟悉,我们也可以像以前一样,经常结伴出去玩——”

“其实我的目标是开一家自己的工作室,不想一直打工,因为没有钱,所以想找一家大公司,多赚点启动资金。”岳雪湘突然想到这个计划,就说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郑高远和吴双龙听了都禁不住点头。

这个理由确实合情合理,他们也找不到理由反驳。

“唉,那你早说嘛?”郑高远叹了一口气。“开工作室又要不了多少钱,如果我知道你有这样的想法,你连华康你都不用去了,我直接借钱给你好了?”

岳雪湘只好笑。

他相信郑高远这话是真心的,但是如果没有他在华康的成绩做铺垫,他真的敢随便借自己十万二十万块钱?

不是他小看人,其实人都一样,帮人是有底线的,不可能要求别人做超出底线的事。如果这话是梁良品说,他或许会相信,毕竟他们前世十多年交情在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吴双龙转移话题。

“嗯。”岳雪湘点点头,主动提起了话题。“师兄今天找我,肯定有重要的事吧?”

“是这样的。”吴双龙点点头,也没有矫情。“我们公司的男装,这两年以网络销售为主,生意一直不错,但是想大幅增长,又几乎不可能。所以打算新创一个女装品牌,来开发新的市场,同样在网络销售,你有什么想法和建议?”

“你的意思是,这个品牌,完全在网络平台销售,不进实体店?”岳雪湘问道。

因为前段时间,他也思考过开工作室,所以怎么样在网络平台销售,他也做了不少功课。

“是的。”吴双龙确定地说。“现在创新品牌,做网络这块,风险比较小。如果做实体,需要预先投入大量资金,压力太大了。”

“嗯,理解。”岳雪湘说道。

前世自己对女装太熟悉了,不过现在走网络,定位就要发生变化,毕竟卖的价位不同,不可能跟实体女装店的要求一样。

于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些,无非是走年轻人的路线,颜色款式价位顾客定位等等。

见岳雪湘一说这些专业的知识,像是变了一个人,郑高远做为公司老板,越来越郁闷没有把他招进公司。

等聊得差不多了,又恶作剧地要灌岳雪湘酒,好在被吴双龙挡了下来。

***

回到公司宿舍,已是晚上九点钟了,岳雪湘躺在床/上,想创业的心思越来越迫切了。

现在是网络平台最好的时机,那么多原先的实体店,都转到网上了,如果不抓/住机遇,恐怕会错过机会了。

不过现在工资不低,做到过年,估计可以存三四万了,到时不够,说不定可以找优品贷一点,他在银行里,应该能有办法。

想到这里,心里好过一点,又睡不着了。于是坐起来披上衣服,找出画板,开始考虑自己将来开网店,需要的款式了。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一个月过去了。

崔采云状告韦志浩的案子已判了下来,法院认定被告胜诉。

在确凿的证据面前,崔采云也宣布服从审判,并当场表示不再上诉。

至此,韦志浩的身世危机彻底解决,公司慢慢恢复了平稳,君洋的崔家人已被韦志浩彻底清除出去,崔采云也没有脸再在公司呆着,去了娘家的公司。

原以为跟韦家闹开后,至少还有李家这座靠山可以依靠,没想到李家看她没有了利用价格,开始疏远她。

跟李瑾瑜的婚事自然泡汤了,更让崔家人气愤的是,家族得不到李家的订单,生意开始大受影响。

这让娘家的哥嫂气得够呛,特别两个嫂子,整天骂骂咧咧,骂她瞎出主意,跟李家勾结背叛韦家,害得崔家的公司都开不下去了,根本不去想当初她们也是怂恿者之一。

娘家不欢迎她,李家又放弃了她,崔采云这时才后悔莫及。

一个人住了一些日子后,她终于不甘心放弃曾经拥有过的奢靡生活,雇律师争夺儿子的抚养权。

范雪容这时哪里还会给她机会,崔采云这么做,无非是想得到孙子身上的君洋股份,并不是因为爱儿子。

崔采云跟李家的李瑾瑜在一起时,这么长时间没有关心儿子,实际上等于放弃了儿子,有这样的黑历史在,韦妈妈争夺孙子的抚养权并不难。

只是这件事,伤害最大的是两个孩子,他们早早没有了父亲,现在连母亲也失去了。

范雪容也没有办法,只能尽量陪着孩子,免得他们,特别是快进入青春期的大孙子想不开。

***

岳雪湘的工作和生活却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唯一麻烦的是,上次舅妈介绍的对象,两人分开后,谁也没有主动联系对方,于是就这样成为了过去式。

岳妈妈非常不满,觉得儿子没有认真对待这件事,所以才造成这个结果。但是以她的性格,又舍不得打骂儿子,于是岳雪湘每回一次家,就要被老妈絮絮叨叨地念上半天。

岳雪湘笑眯眯地听着,没有反驳妈妈的话,他觉得妈妈平时一个人在家,有时候说话也没有人听,难得有机会对儿子发发牢骚,自己做个倾听者就好了。

当然另一件不妙事,是他无法说出口的,就是到了现在,他几乎晚晚都会做梦,梦到自己被人搞后面,然后从高/潮中醒来。

对于这个结果,他只能说又爽又痛苦,如果梦里的对象是一个女孩子,自己是从她的身上获得快/感,那他一定会很满意。

可惜那个让他快乐的人,他没得选择,因为始终是同一个人,那就是韦志浩。

认识的帅哥很多,不管章帅、小路,还是郑高远,都是GAY见了都会脚软的阳光攻或直男,可是他们就是不会出现在梦中。

即使有一次,他故意在睡前想像对方是小路,梦中那个人,还是没有改变。

他有点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