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周日那天,夏花还在和被窝这个小妖精尽情缠绵时,她在迷糊中好像接到了首席闺蜜米霞的电话,她好像听到她说,想她了,马上要来看她。

夏花在梦里还笑了,等她一脸披头散发出现在洗手间时,才猛然觉得不对劲,这梦忒真实了点吧?

瞬时,瞌睡去无踪,她一个高水准的跨栏动作就翻身上床,打了一个滚,翻到床那边从枕头底下摸出了手机,划开屏幕,看到通话记录已接电话那栏的第一个位置,‘米虾子’三个大字赫赫显目,不要太明显。

怔了好一会儿,她还是觉得这太诡异了,明明自己是在梦里接了她电话啊,难道这算是梦想成真了?

她赶紧给她拨了回去,她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直到里面传来米霞的声音,她有了点真实感,她吞了下口水道:“你在哪呢?”

“动车上呀,怎么?你等不及了?不急哈,半小时我就到了,你先洗干净躺着吧。”米霞激昂的说道。

“你真的过来了呀?”夏花不经大脑的问道。

“你啥意思啊?我出发时就给你说了,你还好呀,好呀的好几遍,你要敢说你现在要出门不在,看我弄不死你。”果然成功把她惹炸了,估计在车上就在跳脚,恶狠狠的威胁道。

“没,没,在家呢。”夏花惹不起一向彪悍的她,赶紧安抚道。

“那你能归纳下你这个电话的中心思想吗”

“确认下你到哪了?我随时做好接待工作。”夏花非常识时务的拍马屁。

“哦,现在知道了,忙去吧”,夏花在这话里听出了浓浓的太后味道‘嗯,准了,跪安吧’。

夏花含着牙刷还是在纳闷,她怎么突然就过来了,虽说隔得不远,动车就两个多小时的距离,可要让正在蜜罐中的她想起自己,除非蜜罐里的糖变质成pi/霜了。

所以对她说的想你了,她非常有自知自明的哈哈一笑而过了。

米霞是她名副其实的首席闺蜜,两人在进大学的第一天就结缘,一晃她都已为人妇了,自己却还是单身汪一只,难道自己的老公还真如樊希所说,还在高考不成?

nnd,你要敢让我等那么多年的话,我绝对会让你后悔晚出生那么多年的。

啊,不对,思维又跑偏了,夏花吐了满嘴的泡沫想到,自己不是在思考米霞怎么突然舍得从蜜罐里爬出了吗?

米霞性格泼辣,嘴皮子倍儿利索,她老公熊卫是标准的it技术男,可能与计算机语言神交太久,离开计算机语言说话就不大通泰,她一句话就能憋死他,可能就正是这样,米霞的口灿莲花对他的吸引力大得超过了太阳对地球的吸引力,反正尽围着她转了。

去年年末,自己参加她们婚礼时,自己不顾形象像猴子一个蹦起抢到手捧花时,自己就默默许愿了,也能找一个像他老公那样的行星,自己就是中间那颗恒星,让他也围着自己转。

不过从现在自己的男神水准来看,估计自己要成那颗行星,对方成为恒星了,想到这,夏花就觉得有点不甘了,自己怎么能输给了米霞呢?

不行,一定要定位好角色,不要一开始就站错了台,那后面就是哭死也没用。

于是她脱缰的思维早就带着她离题十万八千里了,直到米霞敲响她家大门时,她还在如何才能将自己的男神之间的角色转换进行着多种可行性方案的的思考。

所以专属于她风格的两长一短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时,她吓得差点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她现在终于知道米霞所谓的午夜凶铃是啥意思了。

米霞从来不按门铃,她说门铃一响,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午夜凶铃,当时还不能理解,这两者有关系吗?难道因为都有铃声两字?还嘲笑她脑回路与众不同,现在知道了原来她一直都没脑回路,跟自己现在一样,一条单行道通到底了。

米霞一进门,先象征性得给了夏花一个熊抱,然后往茶几一看,没有冰苏打水,没有西瓜,也没有葡萄,确切的说,空空如也,除了一个电视遥控器和空调遥控器。

“你的接待工作呢?”米霞回头哼道

“马上,马上,一分钟搞定。”夏花对着满头大汗的米霞心虚道。

幸好冰箱里还有两瓶苏打水,她的标配,没有葡萄了,但还有半边西瓜勉强可以应付。

米霞咕噜咕噜灌了两口水,抱着西瓜,拿了其中一把勺子挖了一勺子才呼了口气道:“热死劳资了,你们这破地儿怎么这么热”

夏花跟着挖了一勺子道:“都在火城生活过的人了,还怕这区区温度?”

“知道吧?我最讨厌夏天了,所以我也最讨厌你生日了。”米霞嘀咕道。

夏花黑线,自己生日招你惹你了,难道就因为那天就算真正入夏了,于是你把我也给恨上了?

“你说,如此讨厌的日子,我每年还要费尽心思帮你准备礼物。”

哎哟喂,求求你明年千万别给我精心准备了,我现在已经满身粉红了。

“所以,这说明了什么?”米霞喘了几口大气,终于把一句话分成三个句子吐完了。

“说明什么?”夏花捧哏道。

“说明是真爱啊。”米霞搂着她肩深情告白道。

“你这个理由找的可真烂,说吧,你这是被你家熊卫休了?还是准备休了你家熊卫?”夏花撇着嘴问道。

“你为什么不相信呢?人家真的发现你是真爱了,所以回来找你嘛,我真——”

“停!我要是真爱,那熊卫绝逼就是最爱,所以别演了?说吧,就算是你出墙了我也照样收留你”多一点真诚好吗?

“你能盼我点好吗?这堵墙我都想推了,我还爬另一扇墙,我疯了我。”米霞翻了个白眼。

“那是熊卫出墙了?”夏花不确定的问道,因为熊卫是咋对她的,大家心知肚明啊。

“嘿,你这脑子里就只有婚外情是吧?我不能因为其他的原因吗?”

“那能有啥原因啊,难道是熊卫那方面不行?”

看她一副无语的样子,夏花惊道:“不会还真是吧,硬度不够?时间不够?长度不够?可你家熊卫那体型也不该啊”

“你懂得还挺多啊,实践过?还有不许损我家熊卫,人家个子高点也碍着你了,你就是羡慕嫉妒恨。”米霞斜眼瞅着夏花。

“我羡慕嫉妒恨你家熊卫?你脑子没病吧!再说了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别转移话题,问题肯定在你这。”

“你到底那边儿的?”

“你这边儿的,赶紧说,难道是你不行啊,那啥冷淡?”

“给你说话,我牙疼知道吗?”她嘶一声道。

“我还心肝肠肺都疼呢,你都磨叽多久了,你这都离家出走了,还矫情个啥?”夏花不屑道。

“谁离家出走了,我这是过来给真爱的你补过生日的。”

“别,别给我提生日,我和生日两字有仇。”夏花赶紧伸手打断道。

“咋地啦?又被你爸妈给炮轰了一轮?”米霞幸灾乐祸道。

“一年一次,我都快被轰成渣了,”夏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还是说你吧?难道我继难兄难妹之后,还要难姐难妹吗?”

“哪个兄?”

“我另一朋友,估计被女神甩了,目前正在闭关疗伤中呢”

“那你又哪难了?”米霞打破砂锅问到底。

“唔,嗯,没啥,就爸妈催的。”夏花哼哧着道。

自己身边就没哪个省心的,这也是张利嘴,自己这丑事还是自己捂着吧。

“看你那点心理承受能力,就这点就难啦?”

“那就说说你那钢筋混凝土般的承受能力都承受不住的事情呗。”

“我那事跟你那就不在一个水平上,直接关系到他爱不爱我这个高度,所以我要过来冷静两天,好好思考下。”米霞高屋建瓴般的说道。

“啊?这么严重,什么事啊?”夏花还真有点担心了。

“知道吗?我前几天翻他钱包,发现他居然不把我们的结婚照放钱包里,然后我就说啦,他后来也放了,可我昨晚又翻他钱包,你猜,怎么着?他居然把照片的面儿往下,你说他什么意思啊?什么意思呢?我就这么见不得人还是怎么着啊?以前咱俩没结婚的时候,他身份证放那,他咋不把正面儿朝下让脸着地?他就是在无声的说我是脸先着地的,长得不好看,不能公之于众呗。”米霞苦恼道。

“就这?”夏花下巴差点没给掉地上。

“这难道是小事吗?”

“难道是大事吗?”夏花黑线。

她终于发现要樊希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深井冰的话,米霞绝逼就是奇葩界的奇葩之王。

她早该想到了,至从她结婚以来,她除了蜜罐里泡着的时间外,其余时间都是在观察生活,然后再给夏花报告,从老公,婆婆公公,大姑姐到小外甥到新邻居家熊孩子甚至小区里几条狗,她都能找出点奇葩点来爆,所以对她的奇葩本质,自己应该早有预料才是,白白浪费自己的感情还为她担心。

“作为我的好姐妹儿,你难道不该开解安慰劝导我一下吗?”米霞看夏花直接无视她,在一旁把西瓜籽儿吐得那叫一个欢,非常不满的直接提出了要求。

“好吧,”夏花抹了下嘴,安慰她道:“你想啊,要着地,哦,不,着钱包壁,不也你俩一起着的吗?你那照片不头挨着头脸碰着脸吗?再说了他脸更大头更重,肯定他先着,给你垫底呢,你没损失呀,你依然貌美如花。”

“可亚里士多德说过这跟重量没关系啊,两个铁球一起着的地啊,而且……”她是立志在作的这条路一去不复返了,幸亏是熊卫,要换自己,早一巴掌把她给拍飞了。

“伽利略。”夏花木着脸一边继续吐西瓜籽儿,一边提醒道。

“啊?”米霞在她的长篇大论里刹了一下车,茫然道。

“是伽利略,不是亚里士多德,好了,别管谁了,都跟你那照片没关系,人熊卫可能就是个人习惯而已,喜欢低调一点,不说秀恩爱死的快吗?他只想你们的爱情长命百岁。”夏花终于严肃正经的安慰道。

“去你的,尽管他也是这个意思,但我还是表示怀疑。”

“我说你没公主的命,就别得公主的病,别那天熊卫真受不了把你给踹了,有你哭的,”夏花还是尽责的给她敲了一记警钟,起身把被她几乎她一个人吃的西瓜皮收好,接着戏谑道:“以后你大名可以不叫米霞,外号也可以不叫虾子,都改叫米作作或者米公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