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海的儿子（四）
苏律从沙发上站起来，给男人使了个眼神，男人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去了卧室。
骨节分明的手按上开关，黑漆漆卧室登时亮堂堂，男人好奇地伸手去触摸开关，苏律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立刻把手缩回去，背在身后。
苏律走到床边，指着白色的大床，命令道：“过来。”
男人听了，迅速跑到床边，他还不太习惯用双腿走路，一着急，左腿给右腿使绊子，“噗通”一声跌倒在木地板上。男人抬头，露出灿烂的笑容，兴冲冲地说：“我半夜无聊的时候跳出水面就是这个声音。”
那一口大白牙，苏律捂脸，还能再傻点吗？没办法，就算他有再多的缺点都掩盖不了他身上那一个优点，每当苏律忍无可忍的时候，他就在心里默默念叨：十八厘米，看在十八厘米的份上……
见苏律冷着一张脸，男人也收起笑容，利索地从地上爬起，惴惴不安地看向苏律。
想当初，卜诺也是状况不断，顶着同样的脸，做着同样的事情，苏律很难不把对卜诺的气撒在他身上。
“到床上躺好。”苏律再次命令。
男人点点头，这次他很小心，手脚并用地爬上床，人类的床真的好软，坐好后还弹了几下，真是Q弹，他偷偷瞟了眼苏律愈发阴沉的脸，对了，他要干什么来着？哦，乖乖躺好。男人躺下去，背贴着床，腿伸得笔直，双手放于身侧。他蓝色的长发平铺在床上，柔软光滑，异常浓密，就像是羽毛一样，苏律觉得就是泼水上去头发也不会湿，水珠会顺着发丝一滴滴滑落。
男人撇撇嘴，眼珠滴溜溜转，小律到底要干什么呢？
是啊，接下来要干什么呢？苏律弯腰去碰男人的腰带，快要碰到的时候又缩了回来，指尖像是有火在烧。早知道还要解，刚才就不应该让他穿上。苏律再次伸手，男人瑟缩了一下，他冷下脸，站直身体，双手抱胸，刻薄的话语喷涌而出：“你躺在那里干什么？挺死尸吗？快脱衣服！”
小律怎么变得这么凶？明明是他说要躺着的啊。男人坐起来，开始解腰带，他本来就不怎么会穿衣服，一着急，竟然变成死结了。他不安地看向苏律，他好像又犯错了。可是，似乎有哪里不对，为什么要脱衣服？
苏律见他笨手笨脚竟然打了个死结，心里“咯噔”一声，身体比大脑还快，一个大跨步单膝跪在床上，埋头帮他解腰带。
认真的男人最好看，这句话一点也不假，男人看着苏律为了帮他解腰带而急得皱眉的样子的样子，既喜欢又感动，他的小律对他真好。
腰带终于被解开，苏律一扬手，男人精壮的身体暴露于空气中。
没穿衣服+两个男人+床=啪啪啪。男人想起了临走前浅仓的话：你的饲主说要吃了你，千万不要在他面前暴露身份。这是要开吃吗？真的好羞耻。
两个人面对面盘腿坐着，苏律解开睡衣，在灯光的映衬下，他的皮肤雪白，细腻光滑。男人看了一眼，忍不住摸了上去，没有想象的那么滑，可是软软的，很舒服。
苏律被他摸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身体里升腾起一种异样的躁动。男人惊奇地说：“你身上起了很多小包。”
“没事，继续，你摸得很舒服。”苏律竭力保持平静，但是声音有些沙哑。
受到鼓励，男人的胆子大了点，他把苏律抱在怀里，指尖流连于苏律的后背，感觉很好玩，所过之处，皆火烧火燎。
苏律口干舌燥，身体软成一汪春水，他双手扶着男人的肩膀，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说不出的撩人。看到他这个样子，男人喜欢极了，双手紧紧抱着他，脸颊贴着脸颊蹭他。
苏律觉得自己快透不过来气，一个人的时候他可以用手指，现在他怎么好意思当着男人的面……况且，他花了钱理应享受服务。
没错，他可以理直气壮地要求男人为他服务！
于是，苏律捂着脸，额头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小声说：“你能不能摸摸我的后面……”
后面？很痒吗？男人的手摸上他光滑紧致的背部。自始至终，男人都觉得苏律是在跟他玩闹，这种程度的爱抚，可以说是表达爱意的一种方式。
“不是那里，是下面。”苏律的声音都在颤抖，软得不像话，都能掐出水。
男人从没见过苏律害羞的样子，只觉得好玩，喜欢的不得了。他在苏律的脖颈处嗅了嗅，凑到他耳边说：“小律真的好软好香。”
口头上调戏他，身体上竟然不力行，简直是，太恶劣了。男人久久不动，苏律忍不住拉着他的手戳了一下自己的后面，软绵绵地说：“是这里。”
那是什么地方？他忽然醒悟过来，猛地缩回手，满脸通红。
这下苏律可不乐意了，他从男人的肩部抬头，眼睛里闪着水光，控诉道：“为什么不帮我？”质问的语气配上软糯的声音，更像是在撒娇。
“可是真的好害羞。”男人联想起从进卧室后发生的一系列亲昵行为，原来小律是想……他竟然做了那么羞耻的事情，小律好像还很喜欢，他真是，太坏了。
好害羞？苏律陷在□□里没有反应过来，这家伙在说什么？害羞？一大把年纪都出来卖了还装什么小清新！
“害羞什么？你快过来帮我舔。”苏律拉着男人的胳膊，像是怕他跑了一样。
男人慌张地问：“舔哪里？”
苏律转了个身趴跪在床上，塌着腰，屁股对着男人，高高翘起，他回头，眼角带媚，兴奋地说：“舔这里。”还用手指了指。
男人呼吸加重，眼神四处乱飘，就是不敢看他，“我不行，真的好害……”
苏律坐起来，脸色彻底冷了，都硬了一半明明就是想要，装什么装。他往男人面前爬了几步，男人往后面退了退……
男人一脸惊慌，着急说：“你别……嗯……唔……”
事已至此，苏律哪管他说什么……
男人躺在床上，索性手遮住了眼睛不去看，任由苏律摆弄……
片刻过后，下半身被一片温暖湿润包围，他震惊地拿开手……察觉到他的目光，苏律也看向他，刘海垂在额前，显得特别乖巧，目光有几分失神，一副懵懂的样子。
有着天使般纯洁外貌的人竟然做着这么羞耻的事情，似乎为了把这句话落到实处。
男人睁大眼睛，看着苏律，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苏律正兴奋，忽然发现，男人身体一松，眼睛紧闭，不动了，他拍拍他的脸，然后看见两管鲜艳的鼻血从男人的鼻子里流出来。
竟然晕倒了！他还没进去呢！他还没爽到呢！
苏律惋惜地看了眼“十八厘米”，你也是生不逢时，这么厉害配给这个窝囊废。他不死心，还想再试试。他咬着唇，怎么也进不去，都快气哭了。
苏律气急败坏从床上跳下来，迅速穿上衣服，一肚子气没处撒。他从来没有受过这种羞辱，果然跟卜诺长得一模一样就不是个好东西。他看着男人的脸，竟然这么心安理得就晕过去了，简直不能忍！他要把他丢出去！
苏律爬上床，双手放在男人的腋下把他拖下床，扔在地上。他站起来整理一下浴衣，一只手抓着男人的一条腿就这么把他从卧室拖到了客厅。
这个姿势很怪异，苏律只要一回头就可以看见男人大大张开的两条腿以及趴在草丛中间的十八厘米。
开了门，苏律把男人拖到门外，想，他究竟要把他丢到哪里？再走远点，他可不想丢这个人，就放在门口吧，他醒了以后应该会识趣离开。
苏律转身回了房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还在门外面吗？走了吗？会着凉吗？他可是什么衣服都没穿，那副皮相还不错，不会被人给捡走了吧？无论男人犯了什么错，十八厘米是无辜的。不行，越想越不放心，苏律从床上坐起。
门外，男人倒在地上，长发散落肩膀，如波浪一般滑腻柔软，格外炫目，那是连太阳的光芒也无法企及的奇异美丽。
苏律扶着门把看了一会儿，好像把手伸过去摸摸，他刚撩起一缕头发，发丝就顺着他的手指滑了下去，抓都来不及。
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窝囊，季绯把搭在手臂上的浴袍覆盖在他身上，转身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