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P`*WXC`P``P`*WXC`P`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差原因,整个晚上我都睡的不甚踏实,第二天竟然醒的非常早。

手机里是父母寥寥几句的关心,好在阿成也给我回了信息,那是长长的用心的关照,末尾还署了句“我爱你”。

这句话让我连刷牙的时候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都在偷笑,昨晚的坏心情一扫而空。这像是一种魔法,让我感觉到自己是被关怀着的,是被人珍视的,因此即便身处异国他乡,也总觉得是温情的。

明天才开始会议,今天一天是主办方给我们的调整和休息时间。我看了看时间,现在还正好在酒店自助早餐供应的服务时间内,于是便下楼到了餐厅。

此时餐厅里已经有了不少人,清一色望过去都是外国脸孔,说着叽里呱啦的英文,我环顾一周,也没看到我们学校的人,估计倒时差都还没醒。

其余位置都被外国人坐的七七八八了,我端着餐盘,只在靠窗的位置看到一张亚洲面孔,那是个中年男子,虽然没有穿的西装革履,但是看得出穿着很讲究,戴着黑框眼镜,气质儒雅。

我走过去,拿我磕磕绊绊的英文询问道:“Can I sit here?”

他正在看着什么东西,并没有抬头看我,只是点了点头。

于是我便坐了下来。我们之间便是静默,在周遭其余桌都讲话聊天的氛围里,对比更是鲜明,简直是异类。而自从13岁回到城市生活,我改掉了很多习惯,对很多事情不再害怕,比如一个人独自睡一个屋子,然而有些事却仍旧无法克服,比如我对饭桌上的沉默非常难以忍受,这让我觉得压抑和不自在,尤其此刻更是面对着一个陌生人。

我试图表现我的好感,绞尽脑汁学着高中英语课本里的样子说了句今天天气不错。

对方这次终于抬起了头,他看了我一眼,然后他推了推眼镜,脸上是惊讶,和某种混合着喜悦与矛盾的复杂神情。

他开口道:“文音?”

竟然是中文。

“你认识文音?”我也有些意外,继而解释道,“哦,我不是文音,我是她姐姐,我叫文学,我们是长得有一点点像,不过她更像我妈妈一点,我只有眼睛比较像我妈妈。”

“哦,是这样么。那是我认错了。”

他掩饰性地拿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神色平静,但我看到他端着咖啡杯的手明显在微微颤抖,连带着咖啡里也泛起一阵阵淡淡的涟漪。

“你是?”我试探的问道。

他放下咖啡,笑了笑:“你可以叫我Brian。不过你可能不知道我。我是文音这次参赛的指导老师,不过之前我并没有见过文音,只和她通过电话。其实严格说来,我更应该自我介绍说我是Marvel的老师,我也是从Marvel那里才偶尔看到过一张文音的照片,但不是很清晰,因此很抱歉认错了你。”

原来是Marvel的那位老师,我不止一次听Marvel赞扬过他,如今见到,还是在大洋彼岸,不免生出很多亲近感:“我听Marvel提过不少次您!说您真的是一位特别好特别照顾他关心他成长的恩师!而且说您是一位钢琴隐士,其实琴技水平根本应该是世界知名级别的!文音也对这次能得到您指点非常在意呢!”

“这都是谬赞了,其实我哪里有世界知名水平,我根本没法弹奏完整一支钢琴曲,只能断断续续弹片段,我的身体状况不足以支撑我完成哪怕一支曲子的弹奏。”他笑了笑,“那你呢?文学,你为什么也来了美国?我也听Marvel提过你,他似乎和你很熟?据他说你并不是学钢琴的,而是秉承了你父亲的天赋专攻文学,文音则更遗传了她妈妈的音乐天赋。”

讲到这里,我倒是想起了什么:“我听Marvel讲过您早年也在美国留学?我母亲也曾经在美国交流过一年呢,而且她也是弹钢琴的。”

“我应该不认识她。我那时在美国并不认识什么华人。”

“老师?”

我正准备继续交谈,却不料我们的谈话被Marvel的声音打断了。

他朝着我们走了过来,身后跟着文音。

文音看到我,也是愣了一愣,但随即收拾了表情,恬淡地朝着Brian笑起来:“老师,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Brian见了文音,盯着她了片刻,才似乎从梦中醒来一般对她笑了笑。

“我很早就知道你了,看过你弹琴的视频,你是难得的那种技巧和感觉并重的琴手。希望这次你和Marvel都能有好的成绩。”

在Brian和文音便开始聊起音乐来,边上的Marvel虽然神色仍然显得略疲惫,但一讲到钢琴,也话多起来,不一会儿三人就讲得眉飞色舞的,我自感无法加入他们的对话,便转身走开了。

其实我走开也确实有事。

我攥紧了手里的小纸条,那上面是“M”寄送礼物的地址。我想了很久,Marvel这次显然是无法帮忙了,不说他突然冷淡的态度,他和文音的钢琴比赛预算赛也就在今天下午;而如果等阿成过来洛杉矶,不仅他有事务需要处理,我也要整日参加会议,这一次能有时间够我去搜寻“M”真面目的,大概也只有今天了。

出发前,我仔细检查了包,能连网且有导航功能的手机,钱包,很多现金,酒店的房卡,该带的都带了。

一路出门,招了辆出租车,蹩脚的英语还尚能沟通,给司机看了打印出来的地址,对方的眼神迟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他语速非常快的说了一堆什么,大约是在与我再三确认,得到我的多次点头后才比划了个“OK”的姿势带我去了。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随着车行越来越远,车窗外的场景明显经过了一个从繁华到萧条的转变,四周都是低矮灰扑扑的房子,马路的路面也显然不大平整,完全没有阿成给我形容的洛杉矶好莱坞那种闪亮的感觉。街区上的人也几乎没有白人,除了少数墨西哥裔外,其余全是黑人。

“Here 。”在我还在犹疑之时,司机便把车停在了一个小门面房的前面,之后又叽里呱啦对我说了一堆什么,但我都没听懂,只隐约听到个“Be careful”。

我下车时浑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房子上,并没有注意到整个街区里,我这个黄种人显得尤为突兀,并没有意识到我闯进了一个黑人区。

我朝着那个门走了进去。

这一切让我很疑惑,我一直以为,寄送礼物的地址应该是个居民住宅楼,然而眼前的景象却一次次否决了我的猜测,这里像是一个小型的地下邮局。虽然从外观上看不出,但走进去却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侧边一块地上满是包装好了的包裹,而正对着我还有一排排窗口,稀稀拉拉有几个人手里拿着要寄送的包裹和快递单在填写着。

再半个小时后,我从里面走了出来,确认了这地方连个邮局也不算,只是一个国际转运站,专门负责转运各国运来的东西,并且为客户进行匿名代理,收包裹的人便只能看到这个转运公司的地址了。我用我那口洋泾浜英语外加手舞足蹈的肢体语言,软磨硬泡,才终于让一个心软的员工开了口。她看了我每年收到的快递单号,帮我查了下,只愿意告诉我,寄送人就在中国。

我原以为找到洛杉矶的这个地址,一切便会明晰起来,可如今却反而更扑朔迷离了,是谁在国内给我每年生日寄快递呢?又为什么要从美国转运一圈以隐瞒自己的真实所在地?“M”到底是谁?

这些疑问和此时洛杉矶毒辣的太阳让我分神。我掏出手机,现在仍旧是中午,还没到Marvel比赛的时间,我翻了翻通讯录,还是给他打了个电话,他的英语更好,我和刚才那位心软的员工很多交流并不流畅,我想如果方便的话,和Marvel讲下情况,麻烦他在电话里帮我和对方沟通下,或许能获得更多信息。

然而等我大致和Marvel讲了我的请求,他却语气严肃起来。

“文学,你一个人跑哪里去了?”

我随口告诉了他地址。

他的反应却相当之大:“你疯了?!那是洛杉矶最危险的区域!犯罪率是最高的!你一个女孩子跑那里去干嘛?为什么不早和我说?”大概情绪太激动,他直接彪了英文,“那里完全是Gang group出没的地方!”

我一边走一边拿着电话刚想开口问啥是gang group,却不料背后跟来一辆车,离我特别近,我往旁边让了让,车却继续粘着我跟了过来,我有些奇怪,正要抬头,却突然发现车窗内有人伸出手,一把就拉住我肩上的包想要抢走我它。下意识的我便要保护住我的包,却没料到车在这时突然加速,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车底,甚至就差一点被车碾压着手开过去,手机也被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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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我果然来黑我大洛杉矶了。。。但洛杉矶抢劫这种事情真的不要太多,我以前一天最起码收到三个抢劫或抢劫尾随的邮件,其中还有一个邮件中形容,嫌疑犯抢劫了受害人的午饭便当==。。。。。。。

然后还有收到过邮件讲,大约在我住的附近一条街吧(其实那里算是相当最安全的区域了),凌晨四点的时候,一个墨西哥裔的哥们妄图强X一个白人男性未遂。。。(得有多饥*渴)

其余枪击案嘛,平均校园内一个学期两起吧。有些本科生party着party着就掏出枪干起来了。。

再ps:抱歉,之前两天都没有更新,因为我一直在出差,其实今天也在出差,但是利用晚上时间赶紧码了些,本来这章要肥一点的,但是鉴于我今晚有一些私事真的比较懊糟要处理,所以。。。

但这两周内我会更新完毕满4万2字的,差不多二少爷这文咱们五月底就可以完结。

谢谢各位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