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砖头

王炀又开始在地上开始画图了，大家都围在一旁，不敢出声打扰了王炀。

现在的房子有简单的地基，只是用树杆围起来一个圆形的空间，然后上面用一种叫做惠草铺上，王炀思考着，一个房间太杂乱，也不舒服，应该要弄成方形的，隔成几间。

这时，打猎的人回来了。

这次因为有奎的族人的加入，打到的猎物格外多，令还带了不少活着的山羊。每次打猎回来的人都会受到族人的欢迎，这是他们的荣誉。

令走到王炀面前，一脸严肃道：“主人，他们的青铜器很锋利，打猎时很厉害。”

王炀点了点头，道：“以后我们也会有的。”接着观察着令的表情问道：“令，你会怪我允许他们和我们分享同一片土地吗？”

令跪在王炀面前道：“主人，也许昨天我有些难过，但是我今天见识了青铜器的厉害，我相信你的选择是正确的，我们的确打不过他们。”说道后面，领的语气有些苦涩，他是部落里最凶猛的勇士，要承认自己打不赢对方是一件很难受的事。

王炀笑了笑，原始人还真是诚实，他把令扶了起来，揽着他的肩膀道：“现在我们是盟友，他们厉害就说明我们厉害，这是好事。”

令点了点头，这时令才看到放在空地上的床，惊奇道：“主人，这是什么？”

“这是床，睡在上面可以更舒服。”王炀道，

令又指着地上的画，奇怪的问道：“这是主人画的？”

王炀道：“是，我在思考，也许我们可以建造更牢固，更舒服的房子。”

画画和床，令更惊奇于床的构造，从来没有人把木头摆成这种形状，“主人，躺在这个上面吗？”令小心的用手碰了碰床。迎接族人的奎也走了过来。

王炀道：“是的，这样会更暖和，我会争取在入冬前让每一个户都拥有一张床。”

令严肃道：“主人，在入冬前我是不会躺这样的床的。”

王炀奇道：“为什么？”

令道：“躺在大地上才能感觉到地面的震动，感知到危险的到来。”

王炀发现令真是一名天生的勇士，居然每时每刻都在严格要求自己的感知，王炀刚刚要赞扬令。奎却说话了，“在空气也能感觉到。”

令望着奎，他能看出这个男人与生俱来的侵略性，带着些敌意道：“在地面上的更清晰。”

奎倨傲地道：“如果你锻炼你对空气的知觉，会比感受地面更全面，要不断挑战自己。”

令有些不服地看着奎，他不相信奎能做到他所说地那样。

奎也看出了令的想法，只是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飞快地把一把匕首扔了出去，这引起大家的一阵惊呼，因为匕首从两个人之间穿过，距离一人的耳朵不过两厘米。大家往远处一看，见那匕首竟然刺中了一只豚鼠，那豚鼠还在吱吱的叫唤。

奎的族人小跑着把豚鼠和匕首拿到了众人面前，这一手真是惊住了王炀，真是没想到，王炀脑海里只出现“百步穿杨”四个字。

这时奎才睁开眼，令看着奎，终于低下了头问道：“怎么锻炼？”这一刻令已经从心里承认了奎的强大。

奎道：“坚持还有信念，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方式”说着，奎把自己的匕首递给了令，道：“我很欣赏你，勇士，这是我给你的。”

令眼光灼灼的盯着前面那把佩刀，毫不怀疑他是如此渴望一把锋利的武器，连王炀都以为令要收下的时候，令却拒绝了。“谢谢，不过我拒绝，我想我的主人以后会给我更锋利的武器。”

奎笑了，他眼神里包含着对令的欣赏，奎对王炀道：“你有一个非常忠诚的勇士。”

王炀也笑了，令还真是让他刮目相看，他对令道：“只要我们学会了铸刀，你将是部落里第一个拥有青铜武器的人。”

令跪在王炀的脚边，道：“谢谢主人。”

奎也听出了王炀的言外之意，便道：“练铜器需要一种石头，在我们来的方向，也就是东边，半天路程就有一处。而制陶需要一种泥，在西南方向的不远处就有，明天就可以派人去取。”

奎在选择部落的新址时充分做好了准备，他们走了十多天，才找到了矿山，然后又找到了窑泥，发现这片区域猎物比较丰富，最后看中了这块平顶，这里处于高地，让野兽不能轻易地攻击，属于天然的防护，易守难攻，还可以观察到四周的动向，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地方。

王炀笑着点了点头，道：“先吃饭吧。”

令领命去分肉。

王炀见奎十分喜爱烟熏肉，便又让人做了两大条烟熏火腿。

吃完饭后，王炀又开始在地上用树枝开始画画了。

盖房子需要很多东西，如果墙壁用木头的话，保温性差一些，下雨天很容易变得发霉，现在条件不好，只能找简单的材料了，王炀记得小时候村子里的墙是用泥巴，高级一点就是用石头，如果有钢筋、水泥、砖头就好了。等等，砖头？

王炀向奎问道：“奎，你们在做陶器的时候，有没有曾经烧制出一些硬硬的石头？”

奎挑眉重复道：“硬硬的石头？”

王炀解释道：“那种石头并不细腻，有些粗糙。”

奎回忆了一下道：“我记得好几年前，有一次烧陶器时失败了，出来的东西好像就是你说的那个东西，比陶器更坚硬，会漏水还不好看。”

王炀激动道：“对对对，就是那个东西，那是砖头，可以用来盖房子，你还记得是怎么做出了的吗？”

奎道：“盖房子？要问问当时烧陶的人。”

王炀点头道：“叫他过来吧。”

奎对身边的人道：“叫夯过来。”

不一会儿，一个瘦瘦高高很精干的男人出现在两人面前，那人向奎行了一个礼，道：“主人。”又向王炀点了点头。

奎道：“王炀想了解一下那次烧陶失败制出的东西，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夯道：“那次绝对是因为窑泥里的沙子太多，我的主人，其他的流程都和原来的一样。”

王炀高兴道：“对对对，砖头里含沙，你还能再烧制那样的砖头吗？”

夯有些疑惑，不懂为何要烧制那样失败的作品，却点点头道：“应该没问题。”

王炀拦住夯的肩膀道：“好的，你要知道砖头非常重要，可以建造更暖和的房子，形状就弄成方形，多少天能弄出来？”

夯顿时觉得自己的责任重大，便认真道：“我也不能保证，先要把窑建好，才能烧制，也许五六天，也许十多天。”

王炀把黄叫过来，吩咐道：“黄，这是夯，他是负责制陶的，这几天他还要烧制一种叫做砖头的石头，你要尽全力调动部落里可以调动的人手帮助他，知道吗？”

黄自从听到这个人是负责制陶之后，就笑地把脸上的褶都挤在一块，他立马就接收到了王炀的另一层含义，就是在跟在夯的身边学习怎么制陶，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对夯友善的一笑，道：“是的，主人。”

黄是一个很聪明有野心的人，很多时候他看不起部落里的很多人，因为那些人太傻了，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没有人想过如何提高自己的地位。黄在地上努力练习着画画，终于有一日，他在石头上的画震惊了主人，从此，黄不用打猎，不用搓麻绳，不用鞣制皮毛，却成为了部落里第二尊贵的人，因为他会思考，能打理主人的琐事，之后黄越来越受到主人的重用。

可自从他那日见到主人的第一眼起，他就发现主人的改变，而后的王炀的表现的确带来了很多惊喜，主人变得更智慧了，更关心族人，更受到族人的关心，甚至改了一个两个字的名字，还与一个很强大的部落结着很亲密的盟友关系。黄确信，这一定是神的旨意，他已经看到部落强大的雏形，部落的壮大，也意味着自己权利的壮大，黄很兴奋。

而今天，黄看到了王炀的画，比自己画的不知好了多少倍，他知道他已经不能带给主人什么更多的东西了，他在画画的才能不会再引起主人的重视了，他需要尽力追赶主人的脚步，不能让自己落伍，现在主人给了他一个机会，那就是制陶，黄笑了，他会把握住这个机会的，他才不会让出部落里第二人的位置。

奎对夯道：“你要教会他们怎么制陶，还有制铜。”

王炀顿时觉得奎的声音优美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