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被大馅饼砸晕的董贤(上)

今年才二十一岁的董贤怎么也想不到,自家即不是皇室后裔,又不是天子外戚,老爹也不过是一个秩六百石的小小御史,自己竟然有一天能位例三公之首。

当今天子还是太子时,老爹拼着脸面都不要了,才给自己弄了个太子舍人的职务。别看听起来像是太子的属官,听起来唬人,说到底不过是每天给太子站岗放哨上百人中的一员。

其他的太子舍人,家中有权有势的要么天天围着太子转,要么在含丙殿轮值,这可是太子起居之所,所以一个月不到这些人就跟太子混的很熟了。

家境稍微差一点的,也在甲观和画堂站岗,这可是太子习武和修文必需要去的地方,所以每人都跟太子的关系搞的也不差。

相比这些动辄秩二千石、一千石达官显宦,自家老爹就是外放到地方也不过是个县令,所以太子宫大门这个每天要承受风吹日晒雨淋的“好地方”自然是非自己莫属了。

本想着太子年纪轻,一定活泼好动,所以自己应该也不缺刷脸的机会。谁想到太子竟然跟大家闺秀差不多,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将近一年时间里太子出宫的次数用手指头都能数过来。

这些还不是最主要的,关键是每次太子出宫时,不仅前呼后拥身边围了一大群人,自己身体单薄,想挤到太子面前也根本不可能。

就这样天天像一根木头一样在宫门口一戳就是小一年,别说太子认识自己,就连自己都想不起来太子到底长什么样。

随着太子即位,所有的太子舍人都跟着升了官,跟太子关系好的不是成了议郎,就是担任中郎,要说不眼红是不可能的,就因为跟太子处的好,走的近,不到一年时间就摇身一变,成了秩六百石的官员,跟自家老爹的品级一样。

即使那些平时只能在太子面前刷刷脸,只争取到了存在感的家伙们,也都成了秩四百石的侍郎。至于自己等少数几人,那是实在没有办法,只落了个郎中的头衔。

不过当老爹知道后竟然会兴奋异常,说什么他任御史不过是每天打打酱油,自己连酱油都不用打俸禄都是他的一半了,他很是知足。

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自己现在也不用风吹日晒,只需要盯着日晷、漏刻,整点喊一嗓子就完活,晚上还能回家住,这样的日子也挺好。

没听说伴君如伴虎嘛,别看那些议郎、中郎现在人五人六的,要是哪天得罪了天子,还不得被一刀咔擦了。

也许是遗传母亲的基因太多,自己是越长越漂亮,美中不足的是声音也跟女孩子一样,变因为这经常被同僚嘲笑。

就这样过了约有两年,只到有一天,也不知道天子是吃饱了没事干还是什么原因,在报时时竟然走到了自己身边。

“你叫什么?”

“董,臣董贤,家父是御史,原为太子舍人。”

“哦,朕怎么不记得曾提拨哪个姓董的太子舍人为御史呢?”

“错了,臣是说臣原是太子舍人,家父现在是御史。”

这还是自己进宫后天子第一次跟自己说话,当下激动的不要不要的,连话都不会说了。

没想到天子跟自己说话时很温柔,温柔的就像对皇后说话一样。

接下来的一切就像做梦一样,第二天圣旨下来,自己居然升任黄门郎,一下子成了天子近臣,品级跟自家老爹一样,都是秩六百石。

难道是天上掉了个馅饼,好巧不巧砸自己头上了?谁知道自此以后,好事接二连三的到来,自家老爹先是被封为云中侯,虽然这只是个关内侯,但那也属于祖坟冒青烟了。

没过几天,老爹董恭又被征召为霸陵县令,加光禄大夫衔,一下成了秩比二千石的达官显宦。

当然,馅饼不会无缘无故掉自己头上,当天子提出让自己侍寝时,一切就都明白了。

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的,高祖的籍孺,惠帝的闳孺,文帝的邓通、赵谈、北宫伯子,景帝的周仁,昭帝的金赏,武帝的韩嫣、韩说、李延年,宣帝的张彭祖,元帝的弘慕、石显,成帝的张放、淳于长,大家不都这样嘛。

更何况跟天子睡一起时的乐趣也是蛮多的,只是不足为外人道也罢了。

因为自己陪睡表现更佳,所以接下来的升官发财是免不了的,自从成为驸马都尉侍中后,跟天子更是出则同辇、入则同床。

看天子这么看重自己,那不论白天晚上,自己都要更卖力的表现了,结果天子愈发高兴,一个月光得到的赏赐价值就达一个亿,简直晃瞎了朝中所有人的氪金眼。

馅饼还有更大的,天子受乌及乌,还把自己的妹妹封为昭仪,又把自己的老婆也接到了宫中,让三个人从早到晚侍立皇上左右。

刚开始老婆还不太愿意,其实这件事在自己看来没有什么,诗经都说了,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所有人都是天子的,所以慢慢她有就看开了。

还别说,天子在床上表现的还挺猛,夜夜一攻三也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