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意

她轻叹一声,赵泽文和风御麒有权势之争,柳如黛也是其中的牺牲品吗?

小环在一旁收拾东西,听得她的低叹声,不由得笑道:“王妃,王爷只带王妃来这里,应该高兴才对。”

若萱趴在床上,望着小环有条不紊地摆放物品,自己没有不高兴,只是感慨。

“王妃,你现在沐浴还是晚膳后再沐浴?”小环问道。

若萱伸了个懒腰,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现在吧。”

小环依言退了出去。

若萱靠在被子上,拿过一本书。

不一会,三四个丫环鱼贯而入,浴桶里撒满了花瓣,轻香四溢。

若萱爬下床,笑道:“你们都下去吧。”

她一直不喜有人盯着沐浴。

几个丫环低头退了出去,小环最后离开,把门关上。

若萱褪了衣服,纤白小足迈进浴桶里,整个身子沉进水里,闷了一会,才喘口气浮了上来。

她伸手揩去脸上水珠,长发飘在水上,手边是沐浴用的香膏,她拿了起来,放到鼻子间闻了闻,不由得低笑,他一直很细心。

手指上沾了一点,正要把香膏放回去,却见刚才放香膏的地方压着一张纸片。

她好奇地拿了起来,展开纸,纸上包着一只耳环,她微微变了脸色。

待她细看纸上所写,更是蹭地从水里站了起来,匆匆擦拭干净,穿上衣服,唤小环把水撤了。

小环望了一眼若萱,道:“王妃,这就洗好了?”

若萱点头,寻思着是谁把这东西放到香膏下面的,刚才进来好几个丫环……

小环见若萱手中握着什么,正出神,不由得问道:“王妃,怎么了?”

“没事,你下去吧。让丫环把晚膳备在这里,请王爷过来。”若萱吩咐道。

话说风御麒处理完事情,夜幕早已降临,他挥退风御瑞等人,笑道:“本王就不留你们用膳了”

风御瑞嘴角抽了抽,刚才小环进来请七哥过上官若萱那里用膳,七哥就没多少耐心听几人的议事。

虽然上官若萱现在长得美艳不可方物,可是毕竟是上官凌诺的女儿,而且有上官若萱在,七哥就有弱点,这是他最担心的。

慕容笑扯了扯风御瑞,笑道:“难不成你还指着王爷会改变主意请我们用晚膳不成?”

风御瑞才收回神思,随慕容笑走了出去。

李语低笑一声:“我这个贴身侍卫不知能不能蹭一顿王妃的晚膳?”

风御麒横李语一眼,眼里警告意味明显。

李语心头一凌,站直身姿,收了玩笑。

风御麒薄唇微勾,转过游廊,来到若萱的房间,桌上已摆好饭菜,若萱正在倒酒,见他进来,忙站了起来,行过礼。

他扶起她:“无须多礼。”

入手香软,鼻端传来淡淡的清香,他轻睨她:“沐浴过了?”

“嗯,洗去一身尘土。”

风御麒蹙眉,貌似自己的马车里沾不上尘土吧。

若萱把酒递给他:“想什么呢?只是坐了一天马车,沐浴后清爽多了。”

风御麒轻睨她露出的雪白皓腕,今晚,她着一身半透白纱裙,外面只裹了一件薄袄,他冷声对外面道:“加一个火盆。”

很快,丫环搬来一个火盆。

若萱睨他一眼:“我没那么娇气。”

他喝了口酒,没有说话,她的身子挖过心,他不敢丝豪放松,怕她有个什么闪失。

她给他布菜,长袖轻挽,露出半截藕臂,他冷睨着她,眼眸暗沉得厉害。

她只作不知,笑颜如花,声音婉转:“七哥哥,都是你爱吃的,快吃!”

风御麒眼眸暗了暗,拿起筷子,夹了碗里菜,送到嘴边。

她喝了一口嘴,轻拍小脸:“这酒怎这样辣?”

他斜睨她一眼,她小脸辣得如花一样娇艳,说不动心那是假的。她何时在他面前穿得如此清凉用膳?

“七哥哥,你不觉得辣吗?”她端起来又要喝一口,被风御麒夺下酒杯。

“既然辣,为何还喝?”他冷声道。

“一人喝酒不是太闷?妾身想陪着王爷一起。”

风御麒轻哼一声,笑得诡异。

若萱暗暗咬牙,自问自己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风御麒把玩着酒杯,上好的酒,难得她能吩咐得动府里的管家找出这陈年老酒,想必费了不少心思。

若萱不停地劝酒,风御麒也不客气,眼见一壶酒下去,风御麒手撑着头,醉眼迷蒙望着她:“本王醉了。”

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欢喜,他半阂眼眸,站起来,往床边走去。

她伸手扶住摇晃的他,低声道:“小心!”

加上酒精的作用,他倒进床里,也把她扯了进去。

她低咒一声,喝醉了,力气还是这么大。

她真是恨死自己了,这就偷鸡不成,倒蚀把米吧,这米可蚀得大了。

她推他,气道:“风御麒,你喝酒了。”

他含糊地道:“本王没醉,你那点小伎俩能骗得了本王?”

她咬牙,用力推开他,吼道:“风御麒……”

风御麒怔了怔,眼眸瞬间冷了下来,这些日子积累起来的不耐终于爆发了。

自从大漠归来,两人都尽量不去触碰往事,他也不逼她,她想自己独立开茶楼,他也背后默默支持。

可是,今晚,他怒视着她:“上官若萱,你一晚上做这些又是为何?”

她撇开头,硬着头皮道:“我什么也没做,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顿晚膳而已。”

若萱浑身冰冷,她知道自己的话伤了他。

“上官若萱,本王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心里明明爱本王极深,何必再玩这些谈情说爱的过程,我们要的是好好过日子。”

她清楚他和她三个月已实属不易了,但为了脱身,她只能咬牙推开他:“我根本就是恨你。”

“口是心非。”

她怒视着他,咬牙道:“你若敢碰我,明日我就离开这里。”

终是放开她,转身走了出去。

听得门嘭的一声,她抚脸,泪水顺着指缝滴落在雪白的床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