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命换一命（下）
“是啊，年轻人吵架，哪有隔夜的。妹子，你看小伙子都认错了，就别在别扭了。”
“我…我哪有生气嘛。”被一大一小这样说，女人只感觉脸上烧的厉害。
得。热心的大姐也加进来劝说，加上当事人这样模糊的话，更是让附近的人都当真，纷纷出声劝说。让李开心哭笑不得。看旁边女人羞红的脸，差点他自己也当真。然后就看得女人红着脸起身从过道里挤过去，是去厕所了。而旁边的人都怂恿李开心追过去。李开心只好勉为其难起身。没办法，人民的力量太大了。
李开心站在厕所旁边的洗手间颇有些臭美的照着镜子，不一会，厕所门就开了。李开心拦住里面出来的女人，把她拉到隔间里。女人脸上带着警惕和些许惊恐，显然李开心留给她的并不是什么正面形象。李开心也颇感无奈。
“你放心，我不是什么坏人。”一句话说完，李开心把自己也逗笑了。看着面前的女人，只论容貌而言也许并不特别出色，算是中等偏上。胜在衣着打扮很得体，配合少妇特有的温柔、内敛、安静以及职业带来的从容、质朴、自信等等融合在一起，散发出独特的迷人魅力，吸引着她身边的每一个人。
“我叫李开心，是学武的。太极八卦什么的，你应该听说过。我学的不是表演的那种，是能实战打人的那种。昨晚在蓉城跟人发生了纠纷，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手伤了人。今天上午才知道对方是豪门世家权二代富三代什么的，是那种真正的世家，相当于民国四大家族的豪门。你看十二小时不到已经查到了这躺车，就能推测他家能量多大。而且这只是私下的报复，不见报不上新闻。不是政府的力量，我不能被他们抓到。事情来龙去脉就是这样了。也许过一会还要来检查。如果你不愿意帮我，我也不怪你，我马上就走。”
一番话声情并茂，简洁明了。说完后，李开心就盯着女人的眼睛，等待答复。
“你…你怎么走？”女人一边快速思考，一边提出了个问题。
“当然是跳车往山里跑。沿途车站绝对是不能下车的。那是自投罗网。也怪我对现代化设备仪器不熟，没有特意躲避摄像头监控，这会想到已经有点晚。”
“那…那我…怎么…帮你?”
“就像是刚才一样，我们假做夫妻。他们重点排查的人，是我这种二十岁到二十五岁之间、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之间的单身青年。不会注意我们这种夫妻。这趟列车，有18节车厢，每厢118个座位，加上无坐的，无票的，乘务服务人员，至少有2300人。而他们只有我的远景监控照片，只有我的名字，还是暗里排查。只要你不当场举报，根本查不到。”
“你…你怎么懂这么多？你不是普通人？”女人越听越心惊，更加忐忑了。
“现在是信息时代。各种反恐，侦探，破案，悬疑影视书刊资料随处可见，这些东西不算什么的。只要运用得当，小学生都可以做高智商犯罪案。”
李开心这话半真半假。虽然事实确实如此，不过与他却是无关。二十多年的避世隐居，别说影视，就是资料书刊接触到的都少的可怜。他所有的知识，几乎都来自抚养他长大成人的爷爷奶奶的教育以及他自己的见闻，实用性强过学识性。他甚至没上过幼儿园，没有小伙伴。即使偶尔碰到外人也是缪缪几次见面，偶尔交谈几句。等到在一个地方有人注意到他们爷孙，也就到了搬家的时候。之所以他能弗一出山就快速适应人群社会，那就是两位老人教育的方式方法了。正因如此，他刚出山跟人动手就敢下杀手，他虽然知道那是犯法的是不对的，但心里没有畏惧。因为他没见过判刑，没见过牢房，没见过花生米。他对这些东西的印象只停留在口述与文字的初始阶段，甚至没有在电视里见过。而打坏人之后跑路完全是本能的感觉到危险。就像两个小孩子打了架，打赢的一方会马上躲起来或者跑回家找妈妈。因为妈妈告诉过他，打了小朋友警察叔叔会来抓走他。也正因为没有经验，让他忽略了在火车站会被摄像头拍到这种常识问题，等到现在串联起来线索，就马上想办法补救。单纯的阅历见识会让他犯常识错误，在待人接物上也不够老辣，却也同时让他变的更警惕，更精明，更直接，更富有目的性。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盖静。是盖房子的盖，多音字，念ge。”
“嗯，盖姓在现代属于稀有姓氏，排两百多位以后。主要源于姜姓，出自战国时期齐国王欢的封地，以封邑名称为氏。部分源于少数民族、蒙古族、满族改姓。”李开心对这个姓氏很了解，张口就来。
“你懂的真多。”女人感叹道。先前听着他跟别人聊天就觉得他学识见闻都很渊博。
“都是我奶奶教的。她老人家是国学大师。”想起奶奶，李开心神情复杂。先是浓浓的自豪、崇拜、敬重、感激，随后又转化为深深的悲愤、伤心，痛惜。那位本该受世人敬仰的老人，受了太多太多本不应该她承受的苦难，却从来没怨过。
“你没事吧？”
“哦…没…没事”李开心回过神来，眨了眨有点湿润的眼角，平复了心情看着盖静说道：“考虑的怎么样？只要你愿意帮我这个忙，我可以无条件帮你做一件事，杀人放火也可以。只要我能办到，绝对不推辞。你要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
“好，你帮我杀个人。”
“没问题。给我姓名相片地址就行。绝对稳妥。”李开心张口就答应下来，一命换一命，理所当然。
“啊？你…你真敢杀人？你…你打算怎么杀？”盖静吓了一跳。本来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对方是认真的。
“很多种方法。”李开心思索了一下，接着道：“我会选择最稳妥的方法。我有功夫在身。只要一个照面轻轻碰他一下，就能打坏他的脏器，他根本察觉不错来。等个三五天、一半个月就活不成了。再好的仪器也检查不出病因。”
“你，你太可怕了。”盖静被彻底吓傻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憋出这么一句话。这个年轻人太可怕了，好像什么都懂，胆子还大。打坏了太子党，一点看不出来惊慌。就算逃跑都这么从容冷静。刚才有人来查他，一点都不紧张，马上就想到利用自己做掩护。连杀人这种事情在他眼里都平淡无奇，就好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刚才他怎么就敢断定自己会帮他？有恃无恐吗？
“你刚才怎么确定我会帮你？”心里想着，盖静就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不能确定，只是在赌。你帮我，能混过去还好，混不过去马上就要暴露。你不帮我，我也许直接暴露，也许他们查不出来。结果无非这四种情况，我只是优先赌一下第一种情况。”
“那你暴…被查出来以后呢？”
“那就没办法。先假装被俘，然后伺机逃跑。你不知道我得罪的人背景多大。如果是政府抓我我早就自首了。刚才那几个乘警都不是普通乘务，有四个是部队尖刀兵，你没听到那个兵叫了声营长？要是被抓回去，连上法院审判的机会都没，到时真是生不如死。如果刚才没有你打掩护，我也许就会动手，他们自然拿不下我。只是我一动手，就是火车劫持抢劫案，直接全国通缉，甚至全世界通缉，再没了退路，一辈子只能像老鼠。所以你帮我这个忙，等于是救我一命。然后我帮你杀一人，一命还一命，很公平啊。你也放心，就算暴露，我也会解决了最开始发现我的人，绝对查不到你这里，不会牵连到你。”
“我…我也不知道…你要是不都说出来…”
“我不能骗你。”李开心打断盖静的话，顿了一下接着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在帮我，我不能让你不明不白的。你要快点考虑，他们很快要开始第二轮排查了。他们并不能确定我就在这一趟车上，或者是确定我还在这趟车上。不然的话不会只这么点人。我想从我进了车站开始，到他们排查完整个车站之前，所发出的几趟车都在这样排查，每一趟车经过的每个站都在查。这样排查范围就很广了，这也是我选择坐火车的原因。”
“…我帮你。”盖静终于下定了决心。
“好，那我们抓紧时间统一口径。”
对方答应帮忙，李开心非常高兴。毕竟非亲非故的，还是这种超乎常理的事情。接下来两人互通有无，彼此进一步更加熟悉。经过了解，李开心得知盖静原本就是春城人，这次是走完亲戚回家，在旅行社上班，担任主管经理，结过婚，现在离异。根据这个情况，李开心配合身上的身份证迅速完善了自己的身份资料。确认没遗漏后，两人相跟着回了座位。在外人看来，自然是李开心已经哄好了老婆。可以说天衣无缝。
也许是李开心的运气实在好到爆崩，半夜和黎明的两次排查都被轻松混了过去。
春城，已经隐约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