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卖画

慕霜雪下班回来后又一如既往的将致远风的快递送回来。放到致远风的电脑桌前。

今天这个快递,快递员强调她一定要出去公司门口拿的,是一部手机。

慕霜雪实在搞不懂,一只鬼需要手机干嘛?他又不是人类。他打给谁?又或者他买手机是拿来炒价的,然后转手卖出去,后者可能性高点,鬼大哥可是一只很聪明的鬼。他对于挣钱有种执着的,经常白天不睡觉刷单挣钱。

致远风拆开包装将手机拿出来后,再装上手机店送的号码卡,基本动作已完成,手机可以用了。完了他就那样将手机弃置在电脑桌面上。没有过多研究手机的各种功能。两手又飞快地游走在电脑键盘上。语气平静地说:“以后加班回来,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

“打给你?你来接我?”慕霜雪问。她意想不到的是,鬼大哥买手机居然是为了她。突然间有股暖流涌上心间,她一个人出门在外打工那感觉其实很彷徨,很无助。在开始找出租房的时候她已经深有体会,一个人在外,身边谁也没有。在独自打工的繁城能遇到鬼大哥这样的好鬼。真好。

“嗯~”致远风哼了一声。仍在忙碌他的刷单。

好感动啊!慕霜雪接下来真的不知道要跟鬼大哥说什么话?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刷单,虽然是一只鬼其实鬼大哥长得真的挺帅气的。五官长得可秀气了,标致的脸蛋,单眼皮大眼睛,小鼻子,标准的帅哥脸型,好看的唇型。只是,是一只鬼可惜了。

“滴滴得得的!滴滴得得的!”诺基亚经典手机铃声响起。慕霜雪摸出手机看看,号码是医院的。

“喂!”慕霜雪接手机。

“你是甘燕兰的女儿慕霜雪吗?”刘天鹏说。

“是的,刘主任,是不是我妈妈有什么事?”慕霜雪的语气变得有点紧张。

“是这样的,我们帮你妈妈检查发现她主动脉堵塞,有两条血管堵塞。分别是近的一条血管跟远的一条血管。情况比较严重。像你妈妈这个情况我要尽快安排手术。”刘天鹏说。

慕霜雪听到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她开始就懵了。过了一会儿才问:“刘主任,妈妈的病恶化了吗?”

“是啊,这次比上几次严重,你妈妈在我们医院住过了几次院。以前用药物可以治疗,这几天我们开的药对她病情没有明显的效果,她情况变严重,要做心脏搭桥手术。”刘天鹏说。

“刘主任,做心脏搭桥手术要多少钱?”慕霜雪问。

“一般我们医院做心脏搭桥手术搭一条6万,搭二条8万。要8万。”刘天鹏说。

“8万?”慕霜雪听到这个数字心都沉了。8万对她来说是一个不可能的数字。

“是不是只能做手术?”慕霜雪问。

“是,你妈妈这个情况只能做手术。你尽快跟家人商量好。她现在出现那个供血不足,心绞痛的情况。必须尽快安排手术。”刘天鹏说。

“医药费方面,你们看怎么办?”刘天鹏又说。

“好,刘主任,我们自己想办法。”慕霜雪眼泪已经崩出来了。

“你明天来医院一趟吧!”刘天鹏说。

“嗯,好的。”慕霜雪说。

最后电话挂了。

跟刘主任通完话。慕霜雪擦干脸上的泪水。只是她实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泪水又如潮涌般爆发。慕霜雪夺门而出,一边哭一边跑,像一只飞快的兔子。

“去哪?”致远风作为一个旁听者。飘出去追慕霜雪。

最后慕霜雪跑到小湖边,放声大哭,她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虽然妈妈这几年心脏病反复发作,但是每次住院都治疗好回来,家里因为妈妈的病钱差不多用光了,这一次她来繁城打拼就是为了妈妈的医药费。家里的钱差不多用光了,她担心因为没有钱,妈妈不能去医院治病。所以死活都要在繁城存活下来。可是现在她又能怎么样?她能挣8万吗?为什么穷人永远都是在疾病面前等死。

慕霜雪哭累了坐下来,头埋进膝盖。要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妈妈就这样离去,因为没有钱,这样就可以夺走妈妈的生命吗?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妈妈她就没有其他的亲人了。很小的时候爸爸已经不在了,如果妈妈也走了。这个世界上就剩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她不想这样子。

追到小湖边致远风看到慕霜雪那个样子,他也不想打扰她,只好静静的看着她。

半个小时后,慕霜雪拖着哭得差不多虚脱的身子回来了。因为哭过,眼睛肿得像熊猫眼。

“去哪里了?”慕霜雪进门就碰上了致远风。

“没去哪?去外面一趟。”慕霜雪看上去很憔悴。因为哭泣后遗症,说话带着哭腔。

回到房间,慕霜雪就收起悲伤,打电话给一个一个的亲戚借钱。她知道这个时候哭是没用的,重要是有钱。有钱就能救妈妈。她一定要救妈妈。

……

一个晚上慕霜雪一直打电话,远房的亲戚,不愿意借,近亲的姨妈姑姐愿意借几千加起来不够一万。慕霜雪找到的那些远房亲戚的号码,是打电话叫叔叔找的。可是一点用都没有一个都不愿意借。近亲的亲戚他们都是农民,没什么钱。她现在不知道怎么办?

......

昨晚慕霜雪因为妈妈的事失眠了一个晚上,早上一大早就要出门去医院了。刚踏出房门就看到致远风了。

致远风望了一眼慕霜雪说:“你要出去吗?顺便帮我寄个快递。放门那边。”

慕霜雪看到正门有一块用纸包住的正方形的东西。她因为赶车拿着那块正方形的东西匆匆走了。

慕霜雪路过快递站点火速寄完快递。飞奔去赶车。

到了医院慕霜雪搭电梯上了10楼住院部的心血管科。走近妈妈住的10025室时,她站在门外,昂高头让眼泪回流眼眶里,再擦干脸上的泪水。双手捧住脸抹走难过的情绪。然后进去。

“妈妈。”慕霜雪看到妈妈的脸色苍白,心里很难过。可是表面又装作平静。

“小雪,你来了。”甘燕兰小声说,这几天甘燕兰病情开始恶化。脸苍白了说话也没什么力气。